姚杰文章∶观念与现实的争锋 ——漫谈音乐审美意识
一、前言审美意识贯穿于人们的艺术实践活动之中,音乐当然也不例外,音乐审美的本质追根溯源还是应该从音乐的本体出发,即从音乐的自身出发;自律论者固然这么想,他律论者虽然紧抱“情动于内而发乎外”的观念,然则在音乐审美中享受情感时,还是不得不从音乐音响的感性样式出发,否则一切都是空谈,没有听到音乐,何谈音乐本身的感情呢?
当然,在这里,诸如凯奇的《4‘33“》之类的先锋派要排除在外,确切的说,他的音乐即使要懂,也得通过“看”,而不是仅仅靠“听”。如果要用更宽大的胸怀来接纳这些音乐现象的话,我只能说固有音乐的观念往往总是和现存的音乐事实不吻合。从此看来,谭盾和卞祖善的争斗不应该只是二人的斗争,也不只是两种思想的争锋;确切地说,是思想和现实的搏击。
二、决战紫禁之巅
在前年北京电视台的一个电视栏目《国际双行线》中,谭盾和卞祖善两个腕儿掰了回手劲,结果呢?
结果就是没有结果。
没有结果?
是的,没有结果。
因为那次紫禁之巅的邂逅,以谭盾的拂袖而去和卞祖善的个人秀告终。
而那次邂逅的结果,只不过是掰手劲儿比赛的开始。
如果把两个人比做武林高手的话,那么无休止的媒体炒作便是那无休止的江湖传言。
当然,媒体也分派的,他们有各自的立场。
当然,他们也有共同点,那就是追逐观众的眼球儿……
三、被安排的争斗
谭盾怎么也没有想到,本以为是他个人展示自我的舞台,却被卞祖善的不速闯入而打乱。
其实并没有打乱,因为,这些都是《国际双行线》安排好的。
只不过谭盾事先不知道而已。
当然,卞祖善也不知道,他只知道谭盾来了,而他也要发难了。
发难的对象当然是谭盾,而话题的本质则是音乐的观念。
四、打和跑
卞祖善出招了:“我不认为谭盾的东西是音乐,一个人在舞台上往钢琴里扔臭鞋子、咸鱼能叫演奏钢琴吗?我不同意所谓的水的音乐,随便拿手拨两下水波发出的声音能叫音乐吗?我的耳朵里只是单纯的听到水的声音,除此之外,别无他物……”
一系列的攻击,足见卞祖善的功力雄浑。
……
……
卞祖善永远持着“丰富有序的感性样式”这个准绳,在他的心中:音乐的审美必须是耳朵的,必须要符合对比统一原则……
江湖上,能有此信念的人不少,但能坚持这个信念的人却不多。
卞祖善坚持下来了,于是,他就成了卞祖善。
……
一个人在面对挑战的时候跑了。
原因只有两个。
一是打不过。
二是不屑于打。
在微笑地了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后,谭盾甜甜地笑了,接着丢下一句话便跑了。
谭盾的跑是打不过呢还是不屑于打?
丢下的这句话又是什么?
一句让卞祖善到今天,不,是明天也不会忘记的话。
“我们的水平不在同一个档次上。”
水平既然不在同一个档次,那必然就有高有低,到底是谁高谁底?
谭盾只说到这里就走了,在他看来说到这里就够了。每一个有心眼儿的人都明白。
于是,卞祖善明白了,在座的观众也明白了,电视机前的我也明白了。
……
五、结局,就是开始
谭盾毫无征兆的微笑离开,让在座的每个人惊讶,当然也包括《国际双行线》的栏目策划,因为他策划了这开端,却没策划到这结局。
卞祖善和现场观众尴尬地面对面了五分钟后,又接着开始了刚才的话题。
而对手已不再是谭盾,谭盾的任务由在座的各位江湖高手来完成。
当然也不乏洋人。
“我是从美国来的,据我所知,谭盾和他的老师john·cage都是世界享有盛名的大师,有很多的人喜欢他和他的音乐,为什么别人都能接受呢?”
“我是来自法国的,我听别人说过,我也觉得很对,那就是音乐是可以看的,当然也是可以摸的……”
……
……
《国际双行线》节目做完了,然而两人的争斗却刚刚开始……
六、无聊
的确,这是一个无聊的游戏。
音乐只是一些具有一定频率、一定振幅、一定波型的声音在时间中或先后或同时发出声响的组合体。
这是音乐的自然属性,然则音乐还有人文属性,没有人能抛弃这一点:因为音乐是人的音乐,离开人,音乐便什么都不是。
和人挂钩便使音乐具有了两个基本特征:
一、非造型性,亦即非视觉性。音乐不能提供可被人的肉眼直观的形状、颜色、大小和位置,不能显示空间造型,没有能力表达视觉性内容。譬如,用音乐表现一个平行四边形,底20cm,高15cm,底角120度。显然,纯听觉的东西告诉不出来。
二、非语义性。它不同于语言文字,不是现实世界中的事物事件或者情感思想的符号,不能表现一些很抽象的概念,没有能力表现认识性内容的能力。很显然,人们在音乐中总是无法获得视觉的和语义上的领悟。
既不能直观感受,又不能通过语义思考,那么音乐还能通过什么来接触呢?当然是听觉,音乐通过听觉层面的音响感知获得体验,只不过卞祖善认为音乐只能用丰富有序的音乐样式来表现,而谭盾则认为音乐符号可以突破听觉层面,象征符是多种多样的。我同意谭盾的观点,却认可卞祖善的音乐。
音乐的审美意识虽然明显地表现为自律和他律的争斗,而更深层次上则是两种不同哲学观在音乐认知上的体现。可以说要解决音乐审美意识上两千年来的不断争斗,还是得深入人们对世界的哲学认识上来。因此可以认为,一切都只是观念的改变。仅仅停留在音乐本体上就音乐谈音乐,尽管在一个角度上是必要的,但在哲学上却是不完整的。
观念上,你可以认同谁不认同谁,但不能说谁对谁错,因为在这个失控的世界里,对与错的衡量只和主体利益的介入挂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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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本是媒体小编辑为提高收视率搞得一点小噱头,风车牛马本不相及,各帮有各帮的规矩,各山唱各山的歌,不要无限上纲,不免让人以为音乐美学就是把简单的事说复杂了。不敬了! 其实音乐无分高低,斗只是哗众取宠罢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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